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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摘要：

  论文利用2014—2019年中国城市家庭逐日记录并按周聚合的食品购买数据，结合空气质量与气象信息，精确识别空气污染变化对饮食结构的影响。核心结果显示：当PM2.5浓度上升一个标准差（约25微克/立方米）时，家庭每周在“健康食物”（如蔬果、乳制品等）的支出平均增加约9.3元，相当于户内周度波动标准差的11%；而“相对不健康食物”的支出则未见显著变化。这一行为凸显了居民在环境风险下自发进行“营养改善”的选择。与此同时，蛋白质与多种微量营养素的摄入随之增加，但效应集中在当周，难以长期维持。此外，外出就餐支出在污染期间显著下降，呈现出“外食—家庭烹饪”的替代效应；异质性分析表明，高收入家庭与含老年成员的家庭反应更为敏感，而低收入家庭则因预算约束而调整有限。

研究意义与贡献：

本研究揭示了空气污染的社会成本新维度。传统文献多关注医疗开支或劳动损失，而本文表明，居民会通过“饮食投资”来对冲风险，由此引发短期福利波动。这一机制不仅丰富了我们对环境风险与家庭健康行为互动关系的理解，也提示空气污染治理的综合效益远超医疗与经济范畴。

另一重要贡献是对社会分层的揭示：高收入与高教育家庭有能力在污染时期进行营养加护，而低收入群体则面临“想调整、难调整”的困境。这一差异加剧了健康不平等，凸显出公共政策在环境治理中兼顾效率与公平的必要性。

现实启示：

改善空气质量仍是提升全民健康的根本途径。然而，在治理进程中，应同时关注信息可达性与行为引导：在雾霾高发期，通过权威渠道发布简明可行的饮食与健康建议，可帮助居民低成本地进行即时防护（如增加蔬果、乳品等高营养食品的摄入，合理替代外出就餐）；同时，应针对老年人和低收入群体开展更具针对性的健康教育与营养支持，缓解因预算约束带来的健康不平等。

从评估框架角度看，将“饮食应对引致的短期福利损失”纳入污染治理的综合评估，有助于更全面地衡量清洁空气的社会收益，并推动公共资源配置与多部门政策的协同优化。

原文信息：

Wei Huang, Keyan Xiang, Xi Yu, Hong Zou. Polluted Air, Healthier Diets: Household Food Consumption Patterns in Response to Air Quality in China. Journal of Health Economics, in press. DOI: 10.1016/j.jhealeco.2025.103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