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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摘要

该研究以中国高校“长聘教轨制”的推行为背景，系统评估了这一人事制度改革对学术科研产出的影响。研究团队手工收集了46所高校近2000位经济学教师的完整数据，并利用高校在不同时间引入教轨的差异，结合事件研究与双重差分方法，识别了制度改革的因果效应。结果显示，进入教轨的青年教师在考核期内科研产出几乎翻倍，平均每年多发表约0.135篇国际高水平论文。提升效应主要集中于具有海外博士学位的新进学者，而对国内博士群体的影响有限。机制分析进一步揭示，制度的作用来自三方面：一是吸引并筛选出更具潜力的人才，二是“能上能下”的考核压力激发了更高科研投入，三是更高薪酬与科研经费提供了物质激励。整体测算表明，教轨改革解释了约17%的中国经济学科研产出提升，为中国经济学在国际舞台的快速发展提供了重要制度动力。

研究意义

这项研究是对中国高校人事制度改革的首次大规模量化评估，不仅为学界提供了严谨的因果识别证据，也拓展了对学术生产机制的理解。研究表明，科研产出不仅取决于学者的禀赋与资源，更深受制度环境塑造。通过明确“人才选择—考核压力—物质激励”三条机制路径，研究揭示了人事制度如何像市场机制一样重塑科研行为和创新效率。这一发现丰富了劳动经济学、组织经济学和创新经济学的交叉研究，也回应了国际上关于tenure-track利弊的长期争论。更重要的是，中国的实践提供了新兴国家如何通过制度创新实现科研追赶的独特经验，为全球学术制度研究贡献了来自发展中大国的高质量证据。

现实启示

在中国推进“双一流”建设和全球科研竞争日益激烈的背景下，这一研究具有重要现实价值。首先，它表明科学合理的教轨制度能够有效激发科研潜能，推动高校学术水平提升。其次，它提醒政策制定者在改革中需兼顾激励与保障：既要通过竞争机制维持科研活力，也要避免过度内卷和短期化倾向，保护学者的长期发展与学术自由。再次，研究显示教轨制度不仅提升了科研数量，更重塑了科研质量结构，推动学者将更多精力投入高水平研究，从而提升中国在国际学术舞台的话语权。放眼国际，这一成果提示各国在推进高等教育改革时应充分重视人事制度的设计，因为制度并非中性安排，而是决定科研生态与知识竞争格局的核心力量。

原文信息

Huang W., Liu Q., Xing J., Zheng S. (2025). Breaking the Iron Rice Bowl: Tenure-Track Systems and the Rise of Academic Innovation in China. The Economic Journal, ueaf093. Published online: 29 September 2025. //doi.org/10.1093/ej/ueaf093